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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 Hongjuan. The Change and Invariance of Online Literature and Its Development Strategy in the New Context of Literature[J]. Journal of Southwest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 Edition, 2021, 47(5): 174-182. doi: 10.13718/j.cnki.xdsk.2021.05.017
Citation: CHEN Hongjuan. The Change and Invariance of Online Literature and Its Development Strategy in the New Context of Literature[J]. Journal of Southwest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 Edition, 2021, 47(5): 174-182. doi: 10.13718/j.cnki.xdsk.2021.05.017

The Change and Invariance of Online Literature and Its Development Strategy in the New Context of Liter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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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eceived Date: 22/02/2021
    Available Online: 01/09/2021
  • MSC: I0-03

  • The new ecology of literature, a complex self-organizing system, has both internal logical self-consistency and external structural associations. It carries both a traditional imprint and a new era of innovation. In terms of form, it is still in its infancy. Compared with traditional literature, online literature in the context of a new literary ecology is a comprehensive change. This change is not only presented in the text, authors, and readers that constitute the core of literature, but also in communication channels, evaluation systems, editors, and other external components. The changes of the core and external components promote each other and present a positive factor. Problems that arise in change are problems in development and will be resolved in development. Therefore, we must rationally recognize this change, adhere to the theoretical logic, historical logic, and practical logic of literary development, observe the correct view of Taoism, time, space, and justice, and actively guide to realize the original mission of the new ecology of literature.
  • 文学新生态是一个复杂的自组织体系,作为一个生态体系,它并不孤立,既有内部的逻辑自洽,也有外部的结构关联,其中任何一个环节、任何一个层面都不可能被孤立地理解。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说:“文艺只有根植现实生活、紧随时代潮流,才能发展繁荣。”[1]317我们讨论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的网络文学,必须结合时代和现实生活,在当下时空交错的经度和纬度中去思考,有效地把部分与整体、自我与他者结合起来,坚持问题导向和需求导向,遵循由表及里、由浅入深、由此及彼的逻辑,既关注文学新生态的理论层面,又关注文学新生态的实践层面,深入认识文学新生态语境中网络文学的内在结构和深层体系,有效讨论其中的变与不变。为此,在讨论之前有必要先分析文学新生态和网络文学的研究现状。

    关于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的网络文学,无论是在学术研究领域还是在文化生活范围,都已经成为人们关注的热点。2021年7月在中国知网主题检索“文学新生态”有192条文献,主题检索“网络文学”有12 319条,归纳起来主要有六个方面的研究。一是从新技术、新媒介角度讨论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的网络文学。徐丁林认为现代高新技术为文艺生产和流通提供了新媒介,强烈冲击着传统文艺的固有地位,现代文艺的整体格局发生了新变,音像艺术、网络文学、摄影文学的兴盛,同样也冲击并改变着文艺的原有生态[2]。杨景萍与邹晓伟认为飞速发展的网络时代,在改变人们生活的同时也改变着文学的具体形式,从生态角度对网络文学进行研究,无疑会为网络文学的研究提供一个新的视角[3]。孙涛认为作为当之无愧的“网生一代”,Z世代在网文的内容偏好、阅读习惯与消费倾向上均呈现出独特的面貌,在很大程度上改塑着网络文学的生态格局,影响着网络文学的未来走向[4]。蒋珂认为网络文学是互联网发展时期的新兴文化产业,在资本的运转之间被转换成各种文化创意产品,深受网民和受众的喜爱,但这种文化创意产品在内容方面出现了字数优先、片面追求点击率、跟风模仿、追逐宫斗等一系列问题[5]。二是网络文学带给文化实践的新体验。苏喜庆认为在未来的“融媒体+文学”新生态中,文学与融媒体的双向度敞开,将引导人类进一步探寻人文与技术生命相融合的、带有命运共同体特征的融媒体精神空间通道[6]。刘琳琪认为,新媒体文学无论在文学边界、内涵阐释还是在传播形态和审美表达方面,都呈现出不同于以往的新特质,显现出多元化发展[7]。李敏锐认为网络文学商品化特征显著, 主要表现为创作主体的明星效应、创作内容的同质化、创作市场的“格雷欣现象”[8]。三是网络文学与传统文学的比较研究。欧阳友权认为,传统文学基于“文学性”的精英本位,网络创作则主要源于市场化的大众需求; 网络文学在文学品相、艺术品质方面存在明显落差,在文学功能作用上存在不同指向[9]。四是网络文学价值研究。欧阳友权认为网络文学蕴含了社会转型期人们在赛博空间的梦想与抵抗,网络技术平权下的读者本位规制了网络作家平视审美的价值立场,类型小说的“套路”叙事则是网络创作中艺术适配创新性的价值选择[10]。王千一认为当前IP内容价值的深耕需在打破情感圈层的基础上,从题材垂直细分、关注现实题材、开发优秀传统文化等方面入手,并注意内容与转化载体的兼容性[11]。五是网络文学评价研究。周根红认为现有网络文学评价标准定位模糊,或过分强调网络文学的娱乐快感消费,或脱离了文学本体转向媒介研究,或用数理统计替代了审美评判,网络文学需要建构一套立足于文学但又不同于传统文学的评价标准[12]。马季从不同题材出发讨论了网络文学的各种叙事形态[13]。六是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的网络文学发展思考。吴亮芳认为网络文学随着商业性与艺术性的联姻和深度融合,经企业新业态与行业新业态两个层级,朝着产业新业态奔进,正处于萌芽期,之后将迎来网络文学产业新业态,也将出现新的艺术特质[14]。郭丹曦认为网络文学尚处于杂乱无章的“井喷”状态,目前针对文学网站、网络写手的管理制度不够完善,因此,网络文学并非文学的复兴,而折射出来的恰是当代文学精神层面的没落[15]。焦建俊认为网络文学用户规模大、社会影响力大,是最具活力的大众文化形式之一,在文化强国建设的新征程中,网络文学担负着新的重要使命[16]

    有研究者说:“网络的意义与功能远不止是作为一种新的媒介与工具,而是改写并参与着世纪之交以来中国网络文学格局的深刻变革。”[17]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网络文学的存在和价值显然不容置疑,但也不得不承认,网络文学不论从管理制度和人才储备还是质量提升和评价体系等方面,都存在着许多需要完善的地方。这些不完善是发展道路上的不完善,问题也是发展中的问题,目前网络文学发展形态还处在初级阶段,前面的路还很长很长。相较于传统文学,网络文学主要是因其工具理性的变化而引发了其价值理性的讨论,虽然许多学者已从多方面多维度进行了研究,但将网络文学置于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的思考还远远不够,将网络文学置于文学哲学发展层面的思考还较欠缺,将网络文学置于的发展策略研究还很少见到。因此,有必要将网络文学置于文学新生态语境下,本文拟从认识论、本体论、方法论三个哲学维度出发进行考察,从理论逻辑、历史逻辑和实践逻辑三个维度出发提出其发展策略,以助推文学新生态下网络文学的建设性发展。

    文学核心要素由文本、作者、读者和世界构成,文学新生态相对传统文学生态的变化,必然首先在这四者上表现出来。为此,我们首先讨论文本、作者、读者和世界的变与不变。

    文本是文学审美价值的载体,不论其文字种类或语音的不同,还是文字的载体和形式不同,都是作者的劳动成果、读者的审美客体、编辑的关照对象、评论家的关注焦点。从这个角度讲,在世界、作者、文本和读者四者中,文本处于中心位置。在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网络文学文本在表现形式上更加丰富,涌现了许多短小精悍的文本。“短文学网”就有大量短文本,像如是我心的《半亩方塘》这样的作品,就以短小见长。甚至还出现了许多语录式的作品,“一句话文学网”就收集了大量的语录式作品,例如郑志忠的“没有观众,照样花开,不要等到有人欣赏才展现自己的精彩”。他们主张“不写千字文,一句话同样可以精彩”,这种文本类似传统文学中顾城的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但这些网络短作品更多的是体悟式的语言,在网络空间中大量转发,雅俗共赏,很受欢迎。当然,许多长篇大论的网络文学作品也颇受关注,许多网络小说动辄数千章。打开“起点中文网”可以看到,截至2021年7月6日,已有1 097 614部作品,其作品涵盖玄幻、奇幻、仙侠、武侠、都市、军事、历史、科幻、悬疑、轻小说、短篇等文类,可谓应有尽有,动辄数十万甚至数百万字。

    在文本承载方式上,网络文学有视觉的,也有听觉的。就视觉文学而言,既有笔墨的,也有数字的。就听觉文学而言,不仅有真人版的说唱文学,还有电波式的播音文学,更有数字式的语音文学,例如喜马拉雅听书、懒人听书等平台就有大量的语音文学。在传统文学领域,说唱文学占比较小。在数字时代来临后,说唱文学则很受欢迎。于是,网络文学文本突破了传统文学对文学文本的诸多规定,为原来处于边缘地带的一些文学文本类型打开了闸门,海量文本充斥于网络空间。结果是基于互联网的文学文本在量上占据了当下文学文本总量的大部分,并且不断随着量的积累而影响甚至左右了文学审美思潮,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从量变到质变的飞跃,更多地把这种根植于大众文学实践的文学审美价值观推向了社会关注的中心。承载着这种价值观的文本也就得到了多方面的挖掘,去粗取精,由此及彼,由浅入深,在文学实践领域开辟了一个全新的空间。于是,基于这种文学文本改编的电影、电视剧和游戏也大量出现,大量的衍生品与文学文本相互助力,推动相应的价值观和审美理念的流行。于是,“网络文学产业从单纯倚重网络小说的旧状态,向开始寻求网络影视剧等其他形式、其他品种、其他内容的支撑和补充的新格局,大幅度地跨进了几步”[18]

    从流动程序讲,基于互联网的文本流动模式是一个先量后质的文本运动流程。反观传统文学文本,则先要求文本品质,被相应媒体采用后才有阅读量的积累,是一个先质后量的文本流程。这种文本流程的改变源于其准入门槛的降低,这种降低使一些人认为网络文学灌水现象严重,面临着严重的质量问题。有人批评说网络文学99%都是垃圾,如果按照此说法,网络文学还有1%不是垃圾,而这1%也是一个非常可观的数量。纸质文学文本仍然在文学新生态语境中占据一席之地,大量网络文学文本也为纸质媒体提供了更多的选择。从这个角度讲,网络文学是纸质文学的一大助力。所以,网络文学文本的这种变化是一种积极的变化。在文学新生态的初级阶段,我们可能会有很多焦虑,但这些焦虑将在时间的长河中为文学实践播下时代的种子。

    在文学新生态场域中,创作主体既在范围上得到了拓展,又在数量上得到了增加。从分类上讲,有专业作家和业余作家,有纸质作家和网络作家。网络作家往往与书商或者相关平台签订创作协议,既是保护自身权益,又扩大市场收益。因为书商或相关文学平台遵循市场规则,必须充分开发文学作品的商业价值和附加值,必须取得文学作品全产业链的利益分配权。为此,书商或者文学平台就担任起作者的经纪人角色,一方面采取许多激励措施以激发作者的创作潜力; 另一方面运用各种包装手段,捧红作品或作者,目的是增强作者或作品的影响力。在这种情势下,作者就从传统生产方式中既负责创作又负责作品推销的状态中解放出来了,进入另一种高压状态,为了不损失读者量,增加点击率,满足读者的阅读要求,书商或者相关平台不断催促作者加快进度,给他施加压力。同时,许多作者往往以写作为生并作为其事业追求,存在着一定的物质压力和精神压力。网络文学作者就在书商、市场、读者和生活四者的综合激励下进行创作,这与中国19世纪初的作者创作有异曲同工之妙。特别是现在的网络文学,许多作品是连载形式,必须天天更新,如果中途出现了“断更”,作者必须说明原因,并在书商、平台和读者的三重压力下及时再次连载。在这种条件下,创作后的状态与创作前的初衷往往相差很大,作者的日常生活甚至只是创作空间的附属品。这与传统文学“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举杯望明月,对影成三人”的写作状态相比较,有可能就会缺少基于沉思与冥想的人类和宇宙的心灵交流与人文关照。“传播媒介的变化改变了读者的阅读心态,也同时改变了作者的创作心态”[19],作者主要被市场和读者推着向前走,是在一种“被状态”中所完成的写作。另一方面,一些自媒体网络文学作者,则是随兴而写,有感而发,不受他人约束,从而“无须经过任何权威人员(如编辑等)或权威机构(如出版社、杂志社等)的裁决就可以自由在网络上发表自己的作品并获得评论。这是一种全新的写作形式、评论形式和发表形式,其行为是完全自由的”[20]

    由于互联网将时间距离和空间距离缩短,使创作在时间上和空间上得到了极大的拓展,在形诸文字的写作中,作者从传统文学的时间和空间限制中解放出来,作品不受篇幅长短和风格体例的限制。自媒体作品还不用接受编辑的严格审阅和二次加工,作者可以随时创作并随时发表,基本上减少了提笔却已忘言的创作尴尬。数字时代网络门户的开放给予每一位作者在法律框架下自由表达观点的语境,给予创作者更为宽松的时空场域去展现对客体的审美感悟。同时,网络文学创作短平快的特点,不可避免地消减了传统文学创作“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的苦吟氛围,也缩短了创作主体心理不断返回自身知觉又不断返回对象的无限开放并不断提升的创作过程,大量任凭灵感发挥以及凭感觉创作的作品问世。这种创作状态,虽然不一定做到了召之即来,但却往往实现了挥之即去,在很大程度上缺失了传统文学创作的厚重感。

    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的文学消费群体主要分两类,一类是纸质媒体的读者,另一类是数字媒体读者。当然,很多人都是二者交叉的文学消费者。当越来越多的人拥有网络终端之后,人们往往选择方便快捷的数字媒体阅读。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第44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19年6月,我国网络文学用户规模达4.55亿,较2018年底增长2 253万,占网民整体的53.2%[21]。网络文学读者数量的攀升,一方面得益于网络终端的增多,另一方面也归功于网络的便捷性,将随时随地进行文学阅读的可能性变为现实。文学消费者在不携带纸质媒介的情况下,可以在任何时间和空间进行文学消费。特别是在网络有声文学的助推下,文学消费不仅可以没有纸质载体,甚至可以没有视觉载体。以网络武侠为例,韩云波教授就指出:“手机阅读蓬勃兴起,原来必须依赖电脑端和有线网络的场景固化阅读方式,一变而为随时随地皆可阅读的移动端碎片化、即时化阅读体验,使得网络阅读迅速超越纸媒阅读,网络武侠在纸媒武侠内容变革遭遇困境的契机中迅速崛起,在市场占有上成为远超纸媒武侠的新的武侠生产与传播方式。”[19]据《2018网络文学发展报告》统计,“2018年Z世代(95后)网文用户规模同比提升近20%,付费用户规模同比提升近15%”[22]。1995后的Z世代,是伴随着互联网成长的一代,也是享受互联网时空自由和文学新生态的一代,生活形式的改变导致他们对传统纸质文学消费大大减少,取而代之的是网络文学消费。

    随着网络文学包括自媒体文学的兴盛,文学审美打开了更为广阔的通道,推动了新生态语境下阅读者在数量上的增加。这种数量上的变化,也必然推动读者在生活品质和审美能力上的改变和提升。这种改变和提升实际上就是量变中的质变,这种质变必将助长网络文学消费的发展。这种网络文学的消费偏好,不仅反映了人们在阅读倾向上出现了注重精神享受、兴趣驱动和个性化表达的变化,而且从另一个视角体现了当今文学消费者生存状态的变化。

    世界是文学活动产生和存在的物质基础,文学世界反映现实世界,又超越现实世界。在讨论网络文学时,从发展的角度讲,网络文学兴起和兴盛不是偶然的,而是随着信息化和互联网的发展而发展的,这种发展不仅有其强烈的“时序”,而且有其浓厚的“世情”。自从网络文学兴起以来,中国已从改革开放新时期发展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文学消费者也从新新人类发展到Z世代。社会在不断进步,人们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也在不断与时俱进,文化观念、文艺观念和消费观念也在不断嬗变。因此,人们在生活信息化的推动下,网络文学也在不断被人们所接受。

    网络文学与传统文学都是现实世界的反映,这是网络文学与传统文学相比而言不变的一面。尽管网络文学存在于互联网所设定的虚拟世界中,但互联网本身也脱离不了现实世界,所以网络文学也不可能脱离现实世界而存在。从另一个角度看,网络文学的这种存在方式,使网络文学与传统文学相比又有其特殊的不同,原因在于载体的不同。网络文学的产生和发展都因互联网的产生和发展而变化。因此,可以说没有互联网就没有网络文学,互联网也就不可避免地为网络文学烙印了其特殊性,即空间上的开放性和时间上的自由性。网络文学在空间上的开放性源于互联网的开放性。网络文学的物质空间是虚拟空间,而这个虚拟空间是由一系列电子元件在电能催化下产生出来的。在互联网中,进入这个虚拟空间的门槛相对较低,只要支付一定经费购买一定的空间,或在不需要支付经费购买空间的情况下只需要支付流量经费,就可以进入网络文学世界。但较低的虚拟空间门槛也会出现一些问题,例如2013年孙杰在新浪微博发文侮辱、丑化英雄,在网络和现实社会中就引起了强烈反响,“以历史虚无主义的学术面目和诋毁恶搞英雄的网络文化面目”否定英雄形象,触碰了法律底线,必将受到法律严惩[23]。作者或读者进入网络文学所在空间,相对于传统文学来讲更为开放。没有像传统文学一样对文学行为、语言或文字设置较高的标准,只要不违背公序良俗,只要不触碰法律法规及相应纪律,往往越是大众化甚至媚俗的作品,有时往往越有可能在这个虚拟空间中大行其道。网络文学时空上的自由性源于互联网的虚拟性和便捷性,相对于读者和作者的具体行为而言,它既不受时间的限制,也不受空间的限制,只是受制于有没有互联网的限制。这种限制在互联网全覆盖的背景下,转化为进出互联网的经济属性的个体行为意愿。由于进出互联网的经济代价较低,这种行为意愿演变为个体时空上的随意性,极大地实现了文学创作和消费的自由性。也正是网络文学这种不受时空限制的自由性,使得网络文学在质量上良莠不齐。

    在文学新生态语境下,文本、作者、读者和世界,相比于传统文学的生存状态,其粘连性更紧密,这种紧密性主要表现在作者和读者依靠网络渠道便捷的互动性共同推动文本创作质量的提升,其原因主要是由于文本、作者、读者和世界的外部构成发生了变化。

    综上所述,在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网络文学的文本、作者、读者和世界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得到了拓展,增强了其粘连性。这些变化源于文学本体的外部构成发生了变化,主要表现在传播渠道、评价体系和编辑职责等方面的变化。

    媒介技术的发展使文学作品由传统的纸媒传播和口头传播转化为基于互联网的数字传播,从“互联网”更进一步发展到“互联网+”。随着微博、微信公众号等自媒体的不断开发,传播手段的创新还将不断推进。这种传播渠道的创新为文学发展烙上了开放性、交互性和便捷性的特点。由于网络文学的开放性,放大了文学实践的可行性,放宽了文本、作者和阅读者的准入权限。这种开放性使文本的创作和阅读实现了平民化和大众化,极大地拓宽了文学发展的时空边界,实现了“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的亲密接触。“一个民族的文学高度由阳春白雪所决定,而基座却是由下里巴人所填充的”[24],网络文学极大地拓展了文学发展的基座,其开放性推进了文学消费的最大化,使文学更接近实践,更接近文学审美的本质,更接近“以人民为中心”,极大范围地实现了人人阅读和创作。如果说传播渠道的开放性使文学殿堂由原来的“影院模式”变成了“露天模式”,放宽了对进入文学殿堂的身份和经济条件的限制; 那么传播渠道的交互性就使文学论坛变成了自由广场,进入网络文学这个广场的每一个人都可以积极交流,读者的意见往往可以参与甚至影响到作者的创作。这一变化主要是由于“信息传播的层级边界和时空边界得以模糊甚至被打破,大众更加主动地参与信息传播的多个环节,在此过程中拥有更多的话语权”[25]。互联网平台把作者、文本和读者在时空限制上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使随时随地的文学创作、文本欣赏和文本发表不仅成为一种可能选项,而且成为一种优先选择。

    文学评价往往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也不可能漫无边际、为所欲为。网络文学评价需要一个应用于对象的价值尺度和价值界限,这个价值尺度和界限必须是科学的、合理的、客观的,是大家认可的,而不能搞一套形式上似是而非、内容上面目全非的标准。我们所秉持的标准,必须坚持发展的观点和联系的观点,必须体现文学新生态发展的未来性,反映文学新生态的质量和数量的规定性,指向文学的生态性和人民性,还要具有引导文学向何处走的指导性。

    就网络文学评价标准而言,尽管众口难调,但却拥有数量极大的大众点评,在看似没有标准的大众评价中,实际上存在着潜在的标准群,是多个标准的叠加,是传统标准、流行标准和个人标准等的集成。网络文学评价可以实名,也可以匿名,其表达是完全自由的,这是一种文学评价的狂欢。相对于传统的评价标准,扩展后的评价标准更多地受感性的影响,读者喜欢就点赞,标准自行把握,存在较大的随意性,显得变动不居。这种点击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得到多数大众认可的文学作品得以流行,作者成为网红,平台也备受关注,优秀作品、优秀作者、优秀平台在传播过程中得以实现。但其中也有不变,不变的就是始终遵守真善美的原则,而不能超越真善美的底线,在这个范围内允许个人评判标准的百花齐放和百家争鸣。就文学评价主体而言,不论是生产者还是消费者,或者是职业批评者,他们都是评价的主体。在纸质媒体时代,文学评价主要来自创作者和职业批评者所在的精英群体,而不是主要来自消费者所在的大众群体,社会公众的评价往往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文学消费领域。而在以点击率论“英雄”的网络文学领域,文学评价的权力就从精英群体扩展到社会大众,文学专业批评者的权力被削弱,评价主体范围扩大,形成了新的评价主体形态。

    在纸质媒体时代,文章的刊发要经过编辑的选稿和修改,然后把优秀的文章发表出来,面世的作品都是精挑细选的作品。传统的文学编辑不仅要当伯乐,把优秀的文章从海量投稿中挑选出来; 而且还要当工匠,把文章的亮点通过修改突显出来。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网络文学编辑的职业素养,则必须与互联网的要求与时俱进,不仅要具备传统文学编辑的技能,还要具备一些全新的职业素养。由于网络文学的随写随发、交流互动和连载性质,使编辑、作者和读者在文学创作过程中粘连性极强,他们相互助力,组成了一种全新的“三角恋”关系。这种关系推动编辑不能仅限于对文章的把控,还要拓展到对文学发展的预测、对文学读者的了解、对文学市场的研判以及对社会生活的分析。因此,网络文学编辑不仅要督促作者提高文学作品的审美品质,还要瞄准网络文学的商业价值,从而为作者提供各种写作建议。为了实现审美品质和商业价值的双赢,一方面要求编辑具有较强的文学编辑素养,另一方面要求编辑在作者和读者之间架起一座桥梁,使文学作品更能满足读者的审美期待,通过实现读者的精神需求进而实现编辑的职业要求。因此,网络文学编辑还要对当前社会进行研判和对读者进行调查,预判经济社会和文学风格的发展趋势,预判社会审美思潮的发展取向,把读者和社会的审美理念结合起来,与作者一道不断调整情节结构、写作风格甚至审美观念,推出相应的文学作品。在这个过程中不仅要满足社会大众和社会潮流的要求,更要创新审美体验、再造文学潮流。编辑基于互联网需求的这种变化,有人认为是编辑角色在不断弱化,也有人认为是文学编辑角色在不断强化。笔者认为,这其实只是文学编辑与时俱进的一种变化。在传统纸质文学的语境下,文学作品的出版或发表必须经过三审三校的严格程序才能面世,作品所蕴含的价值必须与编辑的价值观相吻合,才能够被编辑选中并发表,编辑扮演着文学作品价值把关者的角色。而网络文学编辑要紧紧伴随文学创作始终,不断与作者、读者交流互动,使文学审美价值多维度甚至多元化。当然,由于编辑“把关人”角色的削弱,一些网络平台甚至只是守住真善美的价值底线,无限拓展审美价值边线,导致良莠不齐、滥竽充数的作品汗牛充栋,结果是在大浪淘沙之后,一切也就大江东去。为此,如何在多元思潮、多维需求的互联网空间中担当起文学编辑的历史责任,就对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的编辑提出了新要求。

    文学新生态下文学核心要素和外部构成的改变,必然带来新生态语境下网络文学观察角度和思维逻辑的改变,要把握理论逻辑、历史逻辑和实践逻辑,进一步思考网络文学向何处去的问题,提出相应发展策略。

    随着信息化的发展,在文学领域,即使是纸质媒介文学作品也必须将其数字化,而后进入互联网。文学作为人学,文本作为审美作品,是人类的精神产物,其最终目的是为人民服务的。在文学新生态语境下,文学文本以更易被大众所接受的方式进行传播,这是文本发展的应然选择。文本以数字化形式在网络上传播,既节省成本又方便快捷,更符合市场需要。文学文本以适合在网络上传播的数字化形式存在,既是大势所趋,更是发展的需要。“网络数字化在为我们今天的生活增加了便捷、快速的生存方式的同时,也适应了当代人的生活心态,拓展了我们生活的空间和视野,既然我们的生活越来越依附网络生存,就无法拒绝网络文学执拗地走进我们生活来开辟新天地。”[26]

    由于文学创作的数字化和网络化,当下文学创作不仅极大拓展了文学创作者的群体数量,而且极大拓宽了传统文学的创作理念边界。一些文学作品的创作初心是有感而发,一些文学作品的创作初心是挖掘关照对象的审美价值,一些文学作品的创作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个人价值,一些文学作品的创作是为了实现其商业价值,等等。文学创作,不论其初心是什么,都依赖文本的质量而实现,如果没有文本质量,其创作初衷就不可能实现。怎样提高文本的质量呢?习近平总书记说:“能不能搞出优秀作品,最根本的决定于是否能为人民抒写、为人民抒情、为人民抒怀。”[1]316如果我们的创作没有坚持为人民而抒写,不论其成果的劳动量是多么大,其质量都难登“高峰”。特别是网络文学创作,在众多商业平台策划下,在全产业链的模式运作下,如果文学作品的审美价值不高,电影、游戏和电视剧等等衍生品的开发也将失败。文学新生态的这种发展逻辑,也促使其更注重文学创作的质量。因此,虽然现在网络文学作品浩如烟海,但质量就是生命力和竞争力的要求不仅没有改变,而且还在商业价值的加持下不断增强。这种现象是积极的,所以说,对于网络文学作品,我们可以加强批判,但决不能没有缘由地否定。对于网络文学作品,鼓励、提升和改善,才是我们的应然选项。

    一方面,互联网打破了空间对文学消费的限制,不再受消费空间场域的限制,互联网降低了文学消费的经济成本。另一方面,互联网打破了时间对文学消费的限制,人们只要有片刻闲暇,都可以随时进行文学消费。因此,互联网给文学消费以多样性的选择,只要拥有互联网终端就可以消费文学作品,有原创的,有经典的,也有大众的。这就极大地拓展了文学消费终端群体的范围。于是,文学消费不再是高大上的消费,而成了普遍性的大众消费,网络文学消费群体褪去了精英的光环,依靠大众点击和打赏,依靠大众粉丝的追捧,导致网络文学创作的价值在很大程度上依靠终端消费群体去实现。为此,一些文学作品开始媚俗,一些创作理念指向商业价值。这主要是因为文学终端消费群体价值取向的多样性,导致文学价值追求的多维度。这主要是源于文学终端消费群体的权力增加,从而使文学从原来的精英需求走向大众需求,从原来的主流导向走向了需求导向。

    纵观历史,传统经典的风雅颂,强调对民风的采集; 唐诗、宋词、元曲和明清小说都是因为向大众靠近而流传广泛; 近代以来,白话文的推广使文学传播渠道再度向大众推进了一步,文学的价值功能得到进一步放大; 现代各种文学期刊杂志随订随阅,使大众参与文学审美成为可能。因为数字媒体的参与,因为互联网的推动,因为自媒体的加持,网络文学成为文学发展的盛典,为文学发展提供了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

    有人说文学走下了神坛,但文学走下神坛并不一定就是坏事,因为让更多的人接受文学审美应该是好事。文学从精英走向大众,实际上是拓展了文学发展的空间,在这个更大的舞台上,参与的个人、参与的群体、参与的方面都得到全面拓展。从管理学角度来看,如何对文学新生态中各环节、各方面、各层面、各结构进行有效管理,需要文学新生态管理机制来完成,需要摸着石头过河。文学走向大众是文学发展的大势所趋,在文学新生态语境的初级阶段,网络文学作品质量良莠不齐,需要提升和规范。文学文本作为审美作品,不仅要发挥其愉悦功能和慰藉作用,更要担负起塑造、启蒙和美育的责任。这种“文学的目的性操控”,是文学新生态语境更应突显的功能和作用。因此,进入文学新生态的初级阶段,在狂欢之后的逻辑就是沉思,在镇定之后步伐就应更稳健,从感性到理性,从而推动作者、读者、社会等共同参与文学新生态管理机制的建设。

    文学艺术既作用于上层建筑又影响着经济基础,是抽象与具象的结合体。因此,需要按照艺术来源于实践又服务于实践的逻辑,处理好前瞻性与当下性、艺术性与功能性的关系,不断创新观点和方法,既要坚持“文以载道”又要由“道”入“器”,肩负服务实际生活的责任。因此,我们要充分吸收信息技术的创新,积极吸收自然科学和其他领域的先进方法,利用信息化、大数据等先进手段,不断推进文学创作和阅读的大众化。同时要在分析上把网络文学微观机理与宏观效应结合起来,把网络文学中的个别事件与文学整体发展的反思结合起来,完善顶层设计,完善管理体制,通过审美凝聚力量,通过文学彰显影响,面向国家战略和社会需求推动高端文学平台建设,推动文学创作的广泛参与,推动文学消费的全民体验,实现文学艺术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人类最大的智慧就在于对时空进行有效的掌控与运用,能够总体把握并趋向结构平衡。文学新生态的出现,正是由于互联网带来的文学领域的时空突破,优化了文学领域人力、物力、财力、信息等资源的配置。因此,我们要注意树立一种协调与平衡的理念,既要充分利用时代赋予我们的技术资源,把时代进步带来的物质资源与文学艺术结合起来,又要注意文学艺术愉悦、慰藉、启蒙和教化功能上的协调,将文学艺术的发展要求和社会大众的审美需求结合起来,将美育知识的严肃性和大众知识的趣味性结合起来,将文学艺术的传统形式和知识传播的现代手段结合起来,协调多种需求,兼容多种模式,建立文学新生态的协调机制,而不能片面追求文学商业价值,而忽视其珍贵的审美价值,正确处理好“利”和“义”的关系,而不能偏重一隅而不兼顾全局,更不能为了某些私利而偏离人间正义。习近平总书记说,一部好的作品,“应该是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同时也应该是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的作品”,“不能当市场的奴隶,不要沾满铜臭气”[1]320。处于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的网络文学,我们要坚持“义利统一”,不仅肯定文学领域的个人利益,而且要强调对国家对社会的公共效益; 不仅强调兼顾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还要体现以义导利、以义取利、见利思义等价值取向,避免“大众文化为商业效益而不自觉走向媚俗甚至低俗的创作倾向”[27]。文学艺术只有指向社会大众所推崇的公共利益和共同价值,才能为大众所接受,才能够实现其初心和使命。

    从本体论、认识论和方法论角度讨论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网络文学的变与不变及其发展策略,目的是从整体上认识网络文学的当下存在,既在理论层面推动文学理论发展,加强网络文学的理论研究,完善网络文学的评价体系; 又在历史层面强化对网络文学的认识,了解网络文学的前世今生,前瞻网络文学的未来走向; 更在实践层面促进网络文学的进步,使网络文学在继承和创新的历史实践中提升品质、走向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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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作者: 陈斌, bchen63@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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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hange and Invariance of Online Literature and Its Development Strategy in the New Context of Literature

Abstract: The new ecology of literature, a complex self-organizing system, has both internal logical self-consistency and external structural associations. It carries both a traditional imprint and a new era of innovation. In terms of form, it is still in its infancy. Compared with traditional literature, online literature in the context of a new literary ecology is a comprehensive change. This change is not only presented in the text, authors, and readers that constitute the core of literature, but also in communication channels, evaluation systems, editors, and other external components. The changes of the core and external components promote each other and present a positive factor. Problems that arise in change are problems in development and will be resolved in development. Therefore, we must rationally recognize this change, adhere to the theoretical logic, historical logic, and practical logic of literary development, observe the correct view of Taoism, time, space, and justice, and actively guide to realize the original mission of the new ecology of literature.

一.   问题的提出:网络文学研究现状与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的反思
  • 文学新生态是一个复杂的自组织体系,作为一个生态体系,它并不孤立,既有内部的逻辑自洽,也有外部的结构关联,其中任何一个环节、任何一个层面都不可能被孤立地理解。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说:“文艺只有根植现实生活、紧随时代潮流,才能发展繁荣。”[1]317我们讨论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的网络文学,必须结合时代和现实生活,在当下时空交错的经度和纬度中去思考,有效地把部分与整体、自我与他者结合起来,坚持问题导向和需求导向,遵循由表及里、由浅入深、由此及彼的逻辑,既关注文学新生态的理论层面,又关注文学新生态的实践层面,深入认识文学新生态语境中网络文学的内在结构和深层体系,有效讨论其中的变与不变。为此,在讨论之前有必要先分析文学新生态和网络文学的研究现状。

    关于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的网络文学,无论是在学术研究领域还是在文化生活范围,都已经成为人们关注的热点。2021年7月在中国知网主题检索“文学新生态”有192条文献,主题检索“网络文学”有12 319条,归纳起来主要有六个方面的研究。一是从新技术、新媒介角度讨论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的网络文学。徐丁林认为现代高新技术为文艺生产和流通提供了新媒介,强烈冲击着传统文艺的固有地位,现代文艺的整体格局发生了新变,音像艺术、网络文学、摄影文学的兴盛,同样也冲击并改变着文艺的原有生态[2]。杨景萍与邹晓伟认为飞速发展的网络时代,在改变人们生活的同时也改变着文学的具体形式,从生态角度对网络文学进行研究,无疑会为网络文学的研究提供一个新的视角[3]。孙涛认为作为当之无愧的“网生一代”,Z世代在网文的内容偏好、阅读习惯与消费倾向上均呈现出独特的面貌,在很大程度上改塑着网络文学的生态格局,影响着网络文学的未来走向[4]。蒋珂认为网络文学是互联网发展时期的新兴文化产业,在资本的运转之间被转换成各种文化创意产品,深受网民和受众的喜爱,但这种文化创意产品在内容方面出现了字数优先、片面追求点击率、跟风模仿、追逐宫斗等一系列问题[5]。二是网络文学带给文化实践的新体验。苏喜庆认为在未来的“融媒体+文学”新生态中,文学与融媒体的双向度敞开,将引导人类进一步探寻人文与技术生命相融合的、带有命运共同体特征的融媒体精神空间通道[6]。刘琳琪认为,新媒体文学无论在文学边界、内涵阐释还是在传播形态和审美表达方面,都呈现出不同于以往的新特质,显现出多元化发展[7]。李敏锐认为网络文学商品化特征显著, 主要表现为创作主体的明星效应、创作内容的同质化、创作市场的“格雷欣现象”[8]。三是网络文学与传统文学的比较研究。欧阳友权认为,传统文学基于“文学性”的精英本位,网络创作则主要源于市场化的大众需求; 网络文学在文学品相、艺术品质方面存在明显落差,在文学功能作用上存在不同指向[9]。四是网络文学价值研究。欧阳友权认为网络文学蕴含了社会转型期人们在赛博空间的梦想与抵抗,网络技术平权下的读者本位规制了网络作家平视审美的价值立场,类型小说的“套路”叙事则是网络创作中艺术适配创新性的价值选择[10]。王千一认为当前IP内容价值的深耕需在打破情感圈层的基础上,从题材垂直细分、关注现实题材、开发优秀传统文化等方面入手,并注意内容与转化载体的兼容性[11]。五是网络文学评价研究。周根红认为现有网络文学评价标准定位模糊,或过分强调网络文学的娱乐快感消费,或脱离了文学本体转向媒介研究,或用数理统计替代了审美评判,网络文学需要建构一套立足于文学但又不同于传统文学的评价标准[12]。马季从不同题材出发讨论了网络文学的各种叙事形态[13]。六是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的网络文学发展思考。吴亮芳认为网络文学随着商业性与艺术性的联姻和深度融合,经企业新业态与行业新业态两个层级,朝着产业新业态奔进,正处于萌芽期,之后将迎来网络文学产业新业态,也将出现新的艺术特质[14]。郭丹曦认为网络文学尚处于杂乱无章的“井喷”状态,目前针对文学网站、网络写手的管理制度不够完善,因此,网络文学并非文学的复兴,而折射出来的恰是当代文学精神层面的没落[15]。焦建俊认为网络文学用户规模大、社会影响力大,是最具活力的大众文化形式之一,在文化强国建设的新征程中,网络文学担负着新的重要使命[16]

    有研究者说:“网络的意义与功能远不止是作为一种新的媒介与工具,而是改写并参与着世纪之交以来中国网络文学格局的深刻变革。”[17]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网络文学的存在和价值显然不容置疑,但也不得不承认,网络文学不论从管理制度和人才储备还是质量提升和评价体系等方面,都存在着许多需要完善的地方。这些不完善是发展道路上的不完善,问题也是发展中的问题,目前网络文学发展形态还处在初级阶段,前面的路还很长很长。相较于传统文学,网络文学主要是因其工具理性的变化而引发了其价值理性的讨论,虽然许多学者已从多方面多维度进行了研究,但将网络文学置于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的思考还远远不够,将网络文学置于文学哲学发展层面的思考还较欠缺,将网络文学置于的发展策略研究还很少见到。因此,有必要将网络文学置于文学新生态语境下,本文拟从认识论、本体论、方法论三个哲学维度出发进行考察,从理论逻辑、历史逻辑和实践逻辑三个维度出发提出其发展策略,以助推文学新生态下网络文学的建设性发展。

二.   从本体论角度探索新生态语境下网络文学核心要素构成的变与不变
  • 文学核心要素由文本、作者、读者和世界构成,文学新生态相对传统文学生态的变化,必然首先在这四者上表现出来。为此,我们首先讨论文本、作者、读者和世界的变与不变。

  • 文本是文学审美价值的载体,不论其文字种类或语音的不同,还是文字的载体和形式不同,都是作者的劳动成果、读者的审美客体、编辑的关照对象、评论家的关注焦点。从这个角度讲,在世界、作者、文本和读者四者中,文本处于中心位置。在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网络文学文本在表现形式上更加丰富,涌现了许多短小精悍的文本。“短文学网”就有大量短文本,像如是我心的《半亩方塘》这样的作品,就以短小见长。甚至还出现了许多语录式的作品,“一句话文学网”就收集了大量的语录式作品,例如郑志忠的“没有观众,照样花开,不要等到有人欣赏才展现自己的精彩”。他们主张“不写千字文,一句话同样可以精彩”,这种文本类似传统文学中顾城的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但这些网络短作品更多的是体悟式的语言,在网络空间中大量转发,雅俗共赏,很受欢迎。当然,许多长篇大论的网络文学作品也颇受关注,许多网络小说动辄数千章。打开“起点中文网”可以看到,截至2021年7月6日,已有1 097 614部作品,其作品涵盖玄幻、奇幻、仙侠、武侠、都市、军事、历史、科幻、悬疑、轻小说、短篇等文类,可谓应有尽有,动辄数十万甚至数百万字。

    在文本承载方式上,网络文学有视觉的,也有听觉的。就视觉文学而言,既有笔墨的,也有数字的。就听觉文学而言,不仅有真人版的说唱文学,还有电波式的播音文学,更有数字式的语音文学,例如喜马拉雅听书、懒人听书等平台就有大量的语音文学。在传统文学领域,说唱文学占比较小。在数字时代来临后,说唱文学则很受欢迎。于是,网络文学文本突破了传统文学对文学文本的诸多规定,为原来处于边缘地带的一些文学文本类型打开了闸门,海量文本充斥于网络空间。结果是基于互联网的文学文本在量上占据了当下文学文本总量的大部分,并且不断随着量的积累而影响甚至左右了文学审美思潮,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从量变到质变的飞跃,更多地把这种根植于大众文学实践的文学审美价值观推向了社会关注的中心。承载着这种价值观的文本也就得到了多方面的挖掘,去粗取精,由此及彼,由浅入深,在文学实践领域开辟了一个全新的空间。于是,基于这种文学文本改编的电影、电视剧和游戏也大量出现,大量的衍生品与文学文本相互助力,推动相应的价值观和审美理念的流行。于是,“网络文学产业从单纯倚重网络小说的旧状态,向开始寻求网络影视剧等其他形式、其他品种、其他内容的支撑和补充的新格局,大幅度地跨进了几步”[18]

    从流动程序讲,基于互联网的文本流动模式是一个先量后质的文本运动流程。反观传统文学文本,则先要求文本品质,被相应媒体采用后才有阅读量的积累,是一个先质后量的文本流程。这种文本流程的改变源于其准入门槛的降低,这种降低使一些人认为网络文学灌水现象严重,面临着严重的质量问题。有人批评说网络文学99%都是垃圾,如果按照此说法,网络文学还有1%不是垃圾,而这1%也是一个非常可观的数量。纸质文学文本仍然在文学新生态语境中占据一席之地,大量网络文学文本也为纸质媒体提供了更多的选择。从这个角度讲,网络文学是纸质文学的一大助力。所以,网络文学文本的这种变化是一种积极的变化。在文学新生态的初级阶段,我们可能会有很多焦虑,但这些焦虑将在时间的长河中为文学实践播下时代的种子。

  • 在文学新生态场域中,创作主体既在范围上得到了拓展,又在数量上得到了增加。从分类上讲,有专业作家和业余作家,有纸质作家和网络作家。网络作家往往与书商或者相关平台签订创作协议,既是保护自身权益,又扩大市场收益。因为书商或相关文学平台遵循市场规则,必须充分开发文学作品的商业价值和附加值,必须取得文学作品全产业链的利益分配权。为此,书商或者文学平台就担任起作者的经纪人角色,一方面采取许多激励措施以激发作者的创作潜力; 另一方面运用各种包装手段,捧红作品或作者,目的是增强作者或作品的影响力。在这种情势下,作者就从传统生产方式中既负责创作又负责作品推销的状态中解放出来了,进入另一种高压状态,为了不损失读者量,增加点击率,满足读者的阅读要求,书商或者相关平台不断催促作者加快进度,给他施加压力。同时,许多作者往往以写作为生并作为其事业追求,存在着一定的物质压力和精神压力。网络文学作者就在书商、市场、读者和生活四者的综合激励下进行创作,这与中国19世纪初的作者创作有异曲同工之妙。特别是现在的网络文学,许多作品是连载形式,必须天天更新,如果中途出现了“断更”,作者必须说明原因,并在书商、平台和读者的三重压力下及时再次连载。在这种条件下,创作后的状态与创作前的初衷往往相差很大,作者的日常生活甚至只是创作空间的附属品。这与传统文学“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举杯望明月,对影成三人”的写作状态相比较,有可能就会缺少基于沉思与冥想的人类和宇宙的心灵交流与人文关照。“传播媒介的变化改变了读者的阅读心态,也同时改变了作者的创作心态”[19],作者主要被市场和读者推着向前走,是在一种“被状态”中所完成的写作。另一方面,一些自媒体网络文学作者,则是随兴而写,有感而发,不受他人约束,从而“无须经过任何权威人员(如编辑等)或权威机构(如出版社、杂志社等)的裁决就可以自由在网络上发表自己的作品并获得评论。这是一种全新的写作形式、评论形式和发表形式,其行为是完全自由的”[20]

    由于互联网将时间距离和空间距离缩短,使创作在时间上和空间上得到了极大的拓展,在形诸文字的写作中,作者从传统文学的时间和空间限制中解放出来,作品不受篇幅长短和风格体例的限制。自媒体作品还不用接受编辑的严格审阅和二次加工,作者可以随时创作并随时发表,基本上减少了提笔却已忘言的创作尴尬。数字时代网络门户的开放给予每一位作者在法律框架下自由表达观点的语境,给予创作者更为宽松的时空场域去展现对客体的审美感悟。同时,网络文学创作短平快的特点,不可避免地消减了传统文学创作“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的苦吟氛围,也缩短了创作主体心理不断返回自身知觉又不断返回对象的无限开放并不断提升的创作过程,大量任凭灵感发挥以及凭感觉创作的作品问世。这种创作状态,虽然不一定做到了召之即来,但却往往实现了挥之即去,在很大程度上缺失了传统文学创作的厚重感。

  • 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的文学消费群体主要分两类,一类是纸质媒体的读者,另一类是数字媒体读者。当然,很多人都是二者交叉的文学消费者。当越来越多的人拥有网络终端之后,人们往往选择方便快捷的数字媒体阅读。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第44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19年6月,我国网络文学用户规模达4.55亿,较2018年底增长2 253万,占网民整体的53.2%[21]。网络文学读者数量的攀升,一方面得益于网络终端的增多,另一方面也归功于网络的便捷性,将随时随地进行文学阅读的可能性变为现实。文学消费者在不携带纸质媒介的情况下,可以在任何时间和空间进行文学消费。特别是在网络有声文学的助推下,文学消费不仅可以没有纸质载体,甚至可以没有视觉载体。以网络武侠为例,韩云波教授就指出:“手机阅读蓬勃兴起,原来必须依赖电脑端和有线网络的场景固化阅读方式,一变而为随时随地皆可阅读的移动端碎片化、即时化阅读体验,使得网络阅读迅速超越纸媒阅读,网络武侠在纸媒武侠内容变革遭遇困境的契机中迅速崛起,在市场占有上成为远超纸媒武侠的新的武侠生产与传播方式。”[19]据《2018网络文学发展报告》统计,“2018年Z世代(95后)网文用户规模同比提升近20%,付费用户规模同比提升近15%”[22]。1995后的Z世代,是伴随着互联网成长的一代,也是享受互联网时空自由和文学新生态的一代,生活形式的改变导致他们对传统纸质文学消费大大减少,取而代之的是网络文学消费。

    随着网络文学包括自媒体文学的兴盛,文学审美打开了更为广阔的通道,推动了新生态语境下阅读者在数量上的增加。这种数量上的变化,也必然推动读者在生活品质和审美能力上的改变和提升。这种改变和提升实际上就是量变中的质变,这种质变必将助长网络文学消费的发展。这种网络文学的消费偏好,不仅反映了人们在阅读倾向上出现了注重精神享受、兴趣驱动和个性化表达的变化,而且从另一个视角体现了当今文学消费者生存状态的变化。

  • 世界是文学活动产生和存在的物质基础,文学世界反映现实世界,又超越现实世界。在讨论网络文学时,从发展的角度讲,网络文学兴起和兴盛不是偶然的,而是随着信息化和互联网的发展而发展的,这种发展不仅有其强烈的“时序”,而且有其浓厚的“世情”。自从网络文学兴起以来,中国已从改革开放新时期发展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文学消费者也从新新人类发展到Z世代。社会在不断进步,人们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也在不断与时俱进,文化观念、文艺观念和消费观念也在不断嬗变。因此,人们在生活信息化的推动下,网络文学也在不断被人们所接受。

    网络文学与传统文学都是现实世界的反映,这是网络文学与传统文学相比而言不变的一面。尽管网络文学存在于互联网所设定的虚拟世界中,但互联网本身也脱离不了现实世界,所以网络文学也不可能脱离现实世界而存在。从另一个角度看,网络文学的这种存在方式,使网络文学与传统文学相比又有其特殊的不同,原因在于载体的不同。网络文学的产生和发展都因互联网的产生和发展而变化。因此,可以说没有互联网就没有网络文学,互联网也就不可避免地为网络文学烙印了其特殊性,即空间上的开放性和时间上的自由性。网络文学在空间上的开放性源于互联网的开放性。网络文学的物质空间是虚拟空间,而这个虚拟空间是由一系列电子元件在电能催化下产生出来的。在互联网中,进入这个虚拟空间的门槛相对较低,只要支付一定经费购买一定的空间,或在不需要支付经费购买空间的情况下只需要支付流量经费,就可以进入网络文学世界。但较低的虚拟空间门槛也会出现一些问题,例如2013年孙杰在新浪微博发文侮辱、丑化英雄,在网络和现实社会中就引起了强烈反响,“以历史虚无主义的学术面目和诋毁恶搞英雄的网络文化面目”否定英雄形象,触碰了法律底线,必将受到法律严惩[23]。作者或读者进入网络文学所在空间,相对于传统文学来讲更为开放。没有像传统文学一样对文学行为、语言或文字设置较高的标准,只要不违背公序良俗,只要不触碰法律法规及相应纪律,往往越是大众化甚至媚俗的作品,有时往往越有可能在这个虚拟空间中大行其道。网络文学时空上的自由性源于互联网的虚拟性和便捷性,相对于读者和作者的具体行为而言,它既不受时间的限制,也不受空间的限制,只是受制于有没有互联网的限制。这种限制在互联网全覆盖的背景下,转化为进出互联网的经济属性的个体行为意愿。由于进出互联网的经济代价较低,这种行为意愿演变为个体时空上的随意性,极大地实现了文学创作和消费的自由性。也正是网络文学这种不受时空限制的自由性,使得网络文学在质量上良莠不齐。

    在文学新生态语境下,文本、作者、读者和世界,相比于传统文学的生存状态,其粘连性更紧密,这种紧密性主要表现在作者和读者依靠网络渠道便捷的互动性共同推动文本创作质量的提升,其原因主要是由于文本、作者、读者和世界的外部构成发生了变化。

三.   从认识论角度思考新生态语境下文学外部构成的变与不变
  • 综上所述,在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网络文学的文本、作者、读者和世界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得到了拓展,增强了其粘连性。这些变化源于文学本体的外部构成发生了变化,主要表现在传播渠道、评价体系和编辑职责等方面的变化。

  • 媒介技术的发展使文学作品由传统的纸媒传播和口头传播转化为基于互联网的数字传播,从“互联网”更进一步发展到“互联网+”。随着微博、微信公众号等自媒体的不断开发,传播手段的创新还将不断推进。这种传播渠道的创新为文学发展烙上了开放性、交互性和便捷性的特点。由于网络文学的开放性,放大了文学实践的可行性,放宽了文本、作者和阅读者的准入权限。这种开放性使文本的创作和阅读实现了平民化和大众化,极大地拓宽了文学发展的时空边界,实现了“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的亲密接触。“一个民族的文学高度由阳春白雪所决定,而基座却是由下里巴人所填充的”[24],网络文学极大地拓展了文学发展的基座,其开放性推进了文学消费的最大化,使文学更接近实践,更接近文学审美的本质,更接近“以人民为中心”,极大范围地实现了人人阅读和创作。如果说传播渠道的开放性使文学殿堂由原来的“影院模式”变成了“露天模式”,放宽了对进入文学殿堂的身份和经济条件的限制; 那么传播渠道的交互性就使文学论坛变成了自由广场,进入网络文学这个广场的每一个人都可以积极交流,读者的意见往往可以参与甚至影响到作者的创作。这一变化主要是由于“信息传播的层级边界和时空边界得以模糊甚至被打破,大众更加主动地参与信息传播的多个环节,在此过程中拥有更多的话语权”[25]。互联网平台把作者、文本和读者在时空限制上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使随时随地的文学创作、文本欣赏和文本发表不仅成为一种可能选项,而且成为一种优先选择。

  • 文学评价往往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也不可能漫无边际、为所欲为。网络文学评价需要一个应用于对象的价值尺度和价值界限,这个价值尺度和界限必须是科学的、合理的、客观的,是大家认可的,而不能搞一套形式上似是而非、内容上面目全非的标准。我们所秉持的标准,必须坚持发展的观点和联系的观点,必须体现文学新生态发展的未来性,反映文学新生态的质量和数量的规定性,指向文学的生态性和人民性,还要具有引导文学向何处走的指导性。

    就网络文学评价标准而言,尽管众口难调,但却拥有数量极大的大众点评,在看似没有标准的大众评价中,实际上存在着潜在的标准群,是多个标准的叠加,是传统标准、流行标准和个人标准等的集成。网络文学评价可以实名,也可以匿名,其表达是完全自由的,这是一种文学评价的狂欢。相对于传统的评价标准,扩展后的评价标准更多地受感性的影响,读者喜欢就点赞,标准自行把握,存在较大的随意性,显得变动不居。这种点击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得到多数大众认可的文学作品得以流行,作者成为网红,平台也备受关注,优秀作品、优秀作者、优秀平台在传播过程中得以实现。但其中也有不变,不变的就是始终遵守真善美的原则,而不能超越真善美的底线,在这个范围内允许个人评判标准的百花齐放和百家争鸣。就文学评价主体而言,不论是生产者还是消费者,或者是职业批评者,他们都是评价的主体。在纸质媒体时代,文学评价主要来自创作者和职业批评者所在的精英群体,而不是主要来自消费者所在的大众群体,社会公众的评价往往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文学消费领域。而在以点击率论“英雄”的网络文学领域,文学评价的权力就从精英群体扩展到社会大众,文学专业批评者的权力被削弱,评价主体范围扩大,形成了新的评价主体形态。

  • 在纸质媒体时代,文章的刊发要经过编辑的选稿和修改,然后把优秀的文章发表出来,面世的作品都是精挑细选的作品。传统的文学编辑不仅要当伯乐,把优秀的文章从海量投稿中挑选出来; 而且还要当工匠,把文章的亮点通过修改突显出来。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网络文学编辑的职业素养,则必须与互联网的要求与时俱进,不仅要具备传统文学编辑的技能,还要具备一些全新的职业素养。由于网络文学的随写随发、交流互动和连载性质,使编辑、作者和读者在文学创作过程中粘连性极强,他们相互助力,组成了一种全新的“三角恋”关系。这种关系推动编辑不能仅限于对文章的把控,还要拓展到对文学发展的预测、对文学读者的了解、对文学市场的研判以及对社会生活的分析。因此,网络文学编辑不仅要督促作者提高文学作品的审美品质,还要瞄准网络文学的商业价值,从而为作者提供各种写作建议。为了实现审美品质和商业价值的双赢,一方面要求编辑具有较强的文学编辑素养,另一方面要求编辑在作者和读者之间架起一座桥梁,使文学作品更能满足读者的审美期待,通过实现读者的精神需求进而实现编辑的职业要求。因此,网络文学编辑还要对当前社会进行研判和对读者进行调查,预判经济社会和文学风格的发展趋势,预判社会审美思潮的发展取向,把读者和社会的审美理念结合起来,与作者一道不断调整情节结构、写作风格甚至审美观念,推出相应的文学作品。在这个过程中不仅要满足社会大众和社会潮流的要求,更要创新审美体验、再造文学潮流。编辑基于互联网需求的这种变化,有人认为是编辑角色在不断弱化,也有人认为是文学编辑角色在不断强化。笔者认为,这其实只是文学编辑与时俱进的一种变化。在传统纸质文学的语境下,文学作品的出版或发表必须经过三审三校的严格程序才能面世,作品所蕴含的价值必须与编辑的价值观相吻合,才能够被编辑选中并发表,编辑扮演着文学作品价值把关者的角色。而网络文学编辑要紧紧伴随文学创作始终,不断与作者、读者交流互动,使文学审美价值多维度甚至多元化。当然,由于编辑“把关人”角色的削弱,一些网络平台甚至只是守住真善美的价值底线,无限拓展审美价值边线,导致良莠不齐、滥竽充数的作品汗牛充栋,结果是在大浪淘沙之后,一切也就大江东去。为此,如何在多元思潮、多维需求的互联网空间中担当起文学编辑的历史责任,就对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的编辑提出了新要求。

四.   从方法论角度思考新生态语境下网络文学发展策略
  • 文学新生态下文学核心要素和外部构成的改变,必然带来新生态语境下网络文学观察角度和思维逻辑的改变,要把握理论逻辑、历史逻辑和实践逻辑,进一步思考网络文学向何处去的问题,提出相应发展策略。

  • 随着信息化的发展,在文学领域,即使是纸质媒介文学作品也必须将其数字化,而后进入互联网。文学作为人学,文本作为审美作品,是人类的精神产物,其最终目的是为人民服务的。在文学新生态语境下,文学文本以更易被大众所接受的方式进行传播,这是文本发展的应然选择。文本以数字化形式在网络上传播,既节省成本又方便快捷,更符合市场需要。文学文本以适合在网络上传播的数字化形式存在,既是大势所趋,更是发展的需要。“网络数字化在为我们今天的生活增加了便捷、快速的生存方式的同时,也适应了当代人的生活心态,拓展了我们生活的空间和视野,既然我们的生活越来越依附网络生存,就无法拒绝网络文学执拗地走进我们生活来开辟新天地。”[26]

    由于文学创作的数字化和网络化,当下文学创作不仅极大拓展了文学创作者的群体数量,而且极大拓宽了传统文学的创作理念边界。一些文学作品的创作初心是有感而发,一些文学作品的创作初心是挖掘关照对象的审美价值,一些文学作品的创作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个人价值,一些文学作品的创作是为了实现其商业价值,等等。文学创作,不论其初心是什么,都依赖文本的质量而实现,如果没有文本质量,其创作初衷就不可能实现。怎样提高文本的质量呢?习近平总书记说:“能不能搞出优秀作品,最根本的决定于是否能为人民抒写、为人民抒情、为人民抒怀。”[1]316如果我们的创作没有坚持为人民而抒写,不论其成果的劳动量是多么大,其质量都难登“高峰”。特别是网络文学创作,在众多商业平台策划下,在全产业链的模式运作下,如果文学作品的审美价值不高,电影、游戏和电视剧等等衍生品的开发也将失败。文学新生态的这种发展逻辑,也促使其更注重文学创作的质量。因此,虽然现在网络文学作品浩如烟海,但质量就是生命力和竞争力的要求不仅没有改变,而且还在商业价值的加持下不断增强。这种现象是积极的,所以说,对于网络文学作品,我们可以加强批判,但决不能没有缘由地否定。对于网络文学作品,鼓励、提升和改善,才是我们的应然选项。

  • 一方面,互联网打破了空间对文学消费的限制,不再受消费空间场域的限制,互联网降低了文学消费的经济成本。另一方面,互联网打破了时间对文学消费的限制,人们只要有片刻闲暇,都可以随时进行文学消费。因此,互联网给文学消费以多样性的选择,只要拥有互联网终端就可以消费文学作品,有原创的,有经典的,也有大众的。这就极大地拓展了文学消费终端群体的范围。于是,文学消费不再是高大上的消费,而成了普遍性的大众消费,网络文学消费群体褪去了精英的光环,依靠大众点击和打赏,依靠大众粉丝的追捧,导致网络文学创作的价值在很大程度上依靠终端消费群体去实现。为此,一些文学作品开始媚俗,一些创作理念指向商业价值。这主要是因为文学终端消费群体价值取向的多样性,导致文学价值追求的多维度。这主要是源于文学终端消费群体的权力增加,从而使文学从原来的精英需求走向大众需求,从原来的主流导向走向了需求导向。

    纵观历史,传统经典的风雅颂,强调对民风的采集; 唐诗、宋词、元曲和明清小说都是因为向大众靠近而流传广泛; 近代以来,白话文的推广使文学传播渠道再度向大众推进了一步,文学的价值功能得到进一步放大; 现代各种文学期刊杂志随订随阅,使大众参与文学审美成为可能。因为数字媒体的参与,因为互联网的推动,因为自媒体的加持,网络文学成为文学发展的盛典,为文学发展提供了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

    有人说文学走下了神坛,但文学走下神坛并不一定就是坏事,因为让更多的人接受文学审美应该是好事。文学从精英走向大众,实际上是拓展了文学发展的空间,在这个更大的舞台上,参与的个人、参与的群体、参与的方面都得到全面拓展。从管理学角度来看,如何对文学新生态中各环节、各方面、各层面、各结构进行有效管理,需要文学新生态管理机制来完成,需要摸着石头过河。文学走向大众是文学发展的大势所趋,在文学新生态语境的初级阶段,网络文学作品质量良莠不齐,需要提升和规范。文学文本作为审美作品,不仅要发挥其愉悦功能和慰藉作用,更要担负起塑造、启蒙和美育的责任。这种“文学的目的性操控”,是文学新生态语境更应突显的功能和作用。因此,进入文学新生态的初级阶段,在狂欢之后的逻辑就是沉思,在镇定之后步伐就应更稳健,从感性到理性,从而推动作者、读者、社会等共同参与文学新生态管理机制的建设。

  • 文学艺术既作用于上层建筑又影响着经济基础,是抽象与具象的结合体。因此,需要按照艺术来源于实践又服务于实践的逻辑,处理好前瞻性与当下性、艺术性与功能性的关系,不断创新观点和方法,既要坚持“文以载道”又要由“道”入“器”,肩负服务实际生活的责任。因此,我们要充分吸收信息技术的创新,积极吸收自然科学和其他领域的先进方法,利用信息化、大数据等先进手段,不断推进文学创作和阅读的大众化。同时要在分析上把网络文学微观机理与宏观效应结合起来,把网络文学中的个别事件与文学整体发展的反思结合起来,完善顶层设计,完善管理体制,通过审美凝聚力量,通过文学彰显影响,面向国家战略和社会需求推动高端文学平台建设,推动文学创作的广泛参与,推动文学消费的全民体验,实现文学艺术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人类最大的智慧就在于对时空进行有效的掌控与运用,能够总体把握并趋向结构平衡。文学新生态的出现,正是由于互联网带来的文学领域的时空突破,优化了文学领域人力、物力、财力、信息等资源的配置。因此,我们要注意树立一种协调与平衡的理念,既要充分利用时代赋予我们的技术资源,把时代进步带来的物质资源与文学艺术结合起来,又要注意文学艺术愉悦、慰藉、启蒙和教化功能上的协调,将文学艺术的发展要求和社会大众的审美需求结合起来,将美育知识的严肃性和大众知识的趣味性结合起来,将文学艺术的传统形式和知识传播的现代手段结合起来,协调多种需求,兼容多种模式,建立文学新生态的协调机制,而不能片面追求文学商业价值,而忽视其珍贵的审美价值,正确处理好“利”和“义”的关系,而不能偏重一隅而不兼顾全局,更不能为了某些私利而偏离人间正义。习近平总书记说,一部好的作品,“应该是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同时也应该是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的作品”,“不能当市场的奴隶,不要沾满铜臭气”[1]320。处于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的网络文学,我们要坚持“义利统一”,不仅肯定文学领域的个人利益,而且要强调对国家对社会的公共效益; 不仅强调兼顾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还要体现以义导利、以义取利、见利思义等价值取向,避免“大众文化为商业效益而不自觉走向媚俗甚至低俗的创作倾向”[27]。文学艺术只有指向社会大众所推崇的公共利益和共同价值,才能为大众所接受,才能够实现其初心和使命。

五.   结语
  • 从本体论、认识论和方法论角度讨论文学新生态语境下网络文学的变与不变及其发展策略,目的是从整体上认识网络文学的当下存在,既在理论层面推动文学理论发展,加强网络文学的理论研究,完善网络文学的评价体系; 又在历史层面强化对网络文学的认识,了解网络文学的前世今生,前瞻网络文学的未来走向; 更在实践层面促进网络文学的进步,使网络文学在继承和创新的历史实践中提升品质、走向经典。

Reference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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